公元220年,曹操在孙权擒杀关羽、取得荆州后,表孙权为骠骑将军、荆州牧。于是,孙权遣使入贡,向曹操称臣,并劝曹操取代汉朝自称大魏皇帝。面对孙权劝自己篡汉称帝的举动,曹操将孙权来书遍示内外群臣,说:“是儿欲踞吾著炉火上耶!”不过,曹操手下群臣也乘机向曹操劝进。但是,曹操自己还不想废献帝自立,他说:“若天命在吾,吾为周文王矣。”
也即曹操拒绝篡汉自立,至死都没有称帝。建安二十五年(220年)正月,曹操还军洛阳。当月,病逝在洛阳,终年六十六岁。同年十月,魏王曹丕取代汉朝,迫使汉献帝刘协退位,自立为皇帝,国号魏,追尊曹操为武皇帝,庙号太祖。那么,问题来了,为何曹操不敢篡汉称帝,其子曹丕却敢呢?
一
在笔者看来,之所以曹操不敢篡汉称帝,其子曹丕却敢,主要原因就是两人所处的环境不同。就曹操来说,其所处的时代,是汉灵帝、汉少帝、汉献帝等君主在位的时期。彼时,虽然汉室衰微,但是,忠于汉室的力量还是有不少的,比如被公孙瓒击杀的幽州牧刘虞,比如曹操所杀的孔融、逼死的荀彧,再比如刘备、诸葛亮、关羽等人,都是心怀汉室的。也即不管是天下的仁人志士,还是草民百姓,都有不少支持汉室的力量,这也是刘备可以立足的重要原因。
作为反例来说,袁术于建安二年(197年)在寿春称帝,建号仲氏,设立公卿,祠南北郊。袁术称帝的行为,被天下诸侯所不齿,袁术立即成为了众矢之的,不久就接连遭到孙策、吕布、曹操三方的叛盟与打击。
二
基于此,公元199年,僭越称帝只有两年的袁术就立即败亡了。对于亲身经历的曹操,自然对于这些教训铭记于心。与此相对应的是,曹丕所处的时代,人心已经逐渐由支持东汉王朝,转为支持曹魏了,这是因为曹魏建立之前,北方中原地区可谓饱受战火的摧残,众多诸侯之间的逐鹿中原,导致汉献帝刘协都狼狈不堪,更何况普通的百姓。
在这个时刻,正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,消灭袁术、袁绍、吕布、刘表、马超、韩遂等割据势力。并且,曹操扩大屯田、兴修水利、奖励农桑、重视手工业、安置流亡人口、实行“租调制”,从而使中原之地恢复了生机。因此,在曹丕看来,民心已经越来越多的支持曹魏了,这也是曹丕敢于篡汉称帝的底气。
三
由此,正是因为所处的时代不同,曹操、曹丕对于称帝上的态度自然存在了差异。比如曹操经历的汉灵帝时期,天下总体上还是被东汉王朝所掌握的,但是,曹丕经历的汉献帝时期,东汉皇帝已经是傀儡了,这让曹丕如何敬畏东汉王朝呢?而失去了这一层敬畏,曹丕在称帝上自然没有什么负担。当然,导致曹丕,没有心理负担的原因,还在于魏国的建立。
公元213年,汉献帝册封曹操为魏公,加九锡、建魏国,定国都于邺城。魏国拥有冀州十郡之地,设立丞相、太尉、大将军等百官。由此,作为魏公的儿子,曹丕可以说是魏国的臣子。正如那句经典名言:“我的附庸的附庸,不是我的附庸”。通过魏国的设立,曹操可以将东汉王朝的文臣武将,从形式上转移到魏国这一封国中去。
四
最后,这样,时间越长,大家对于魏国的认同感无疑会越来越高,反之,对于东汉王朝的认同度就会越来越低。所以,司马懿的后人在篡夺曹魏大权时,也是有样学样,先建立了晋国,再正式称帝的。同样的道理,曹丕后来还成为魏国世子、魏王,因为长期作为魏国臣子,曹丕在篡汉称帝上的心理负担,自然基本上清除了。除此之外,曹丕之所以要急于称帝,也是希望借此建立自己的威望,巩固自己的位置。
相对于文治武功的曹操,曹丕还缺乏足够的威望来震慑手下的文臣武将,因此,直接登基称帝,无疑是提升威望的重要手段,并且,称帝之后,曹丕也比较方便的对手下加官进爵,以此达到恩威并重的效果。
与此相对应的是,曹魏的江山都是曹操打下来的,对于曹操来说,自然不用担心自己不称帝,就镇不住手下的情况出现。综上,曹操没有强烈的称帝需要,加上长期作为汉臣,担心称帝后遭到天下的攻击,甚至给刘备、孙权带来可趁之机,而曹丕在称帝上没有心理负担,也有迫切的需要,这促使其即位后就取代汉献帝,成为魏文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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