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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爱玲和炎樱:共青春不能共沧桑

时间:2022-05-30 07:20:58来源:爱上历史作者:Marshall

张爱玲写炎樱。文章开头第一句是:我的朋友炎樱说:“每一个蝴蝶都是从前的一朵花的灵魂,回来寻找它自己”。

张爱玲写她去犹太人店里买东西,讨价还价:“店老板为炎樱的孩子气所感动——也许他有过这样的一个棕黄色皮肤的初恋,或是早夭的妹妹。他凄惨地微笑,让步了。‘就这样吧。不然是不行的,但是为了吃茶的缘故……’他告诉她附近哪一家茶室的蛋糕最好。”

几句话,描绘出一个慧黠、灵动、神采飞扬的女孩。

这位炎樱,又名獏梦,即吃梦的小兽,这是张爱玲为她起的名字,可见得对她的爱意。她姓摩希甸,父亲是阿拉伯裔锡兰人(今斯里兰卡),在上海开摩希甸珠宝店,《色戒》里描述的那个珠宝店,就是炎樱父亲的家业。她母亲是天津人,所以她有一半中国血统,她在香港大学与张爱玲同窗,在张爱玲的早年生活里,炎樱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

张爱玲的散文《气短情长及其他》里有她:“有一位小姐说:‘我是这样的脾气。我喜欢孤独的。’獏梦低声加了一句:‘孤独地同一个男人在一起。’獏梦说:‘许多女人用方格子绒毯改制大衣,毯子质地厚重,又做得宽大,方肩膀,直线条,整个地就像一张床——简直是请人躺在上面!’”

是刻薄了点,但刻薄得机智又幽默。而在《双声》里,她和张爱玲从俄罗斯与日本的民族文化,谈到死去时要穿什么样的礼服,两人灵感频发,显见得是无须多言却又言之不尽的soul mate。

张爱玲的《传奇》再版时,炎樱给她画封面:“像在绸缎上盘了深色云头,又像黑压压涌起了一个潮头,轻轻落下许多嘈切嘁嚓的浪花,细看却是小的玉连环。有的三三两两勾搭住了,解不开;有的单独像月亮,自归自圆了;有的两个在一起,只淡淡地挨着一点,却已经事过境迁──用来代表书中人物相互间的关系,也没有什么不可以。

炎樱只打了草稿。为那强有力的美丽的图案所震慑,我心甘情愿地像描红一样一笔一笔地临摹了一遍。”

“震慑”和“心甘情愿”,都是用得很重的词。

虽然她也写到两人吃蛋糕时各自付账,且为乘三轮车的费用争执不已,那种薄嗔更像闺蜜之间“晒友情”,唇枪舌剑间透着没拿对方当外人的亲昵。

正因如此,张爱玲上世纪七十年代创作、本世纪才问世的《小团圆》里,关于炎樱的文字是最让人产生违和感的那一部分。

那是一本“狠辣”之书,张爱玲一路写下去,见佛灭佛,见魔灭魔,从父母到姑姑、弟弟,连她自己,一个都不放过。但别的人的阴暗面,在以前的文章里尚有伏笔,唯独炎樱,她在小说里称为“比比”的这个女孩,看上去突兀而陌生。

港战时差点被炸死,劫后余生盛九莉(小说里张爱玲为自己拟的名字)想:“告诉谁?难道还是韩妈?楚娣向来淡淡的,也不会当桩事。蕊秋她根本没有想起。比比反正永远都是快乐的,她死了也是一样的。”

对于好友的死也不会放在心上,比比似乎快乐到没心没肺的地步。但她同时又是高姿态的,姑姑对盛九莉说,比比成天叫你穿奇装异服,她自己的衣服并不怪。盛九莉知道这是因为比比个子不高,又一直有发胖的趋势,不适合做太时髦的装扮,但比比才不会说这样自我贬损的话,只是说盛九莉“苍白退缩,需要引人注意”。

像是好友之间的打趣,但说的人有几分是真心,听的人也明白她有几分是真心,反正盛九莉是存在了心里。

比比在盛九莉面前有高姿态的理由,她漂亮活泼,追求者甚众,她对追求者很有一套,对于严肃的她会挑逗,对于热络的,她会特意庄重,像是钱钟书在《围城》里说的,她握着一把男朋友在手里玩。

她从不夸别人漂亮,说起别的女孩她总是做倒了胃口状,虽然因为个子矮,她腿短,这让个高腿长的张爱玲碰到她的腿时很不适应,但她对盛九莉青里泛紫的长腿也很反感,觉得像“死人肉”。

这个叫比比的女孩,精明、现实,善于货比三家,奉行失节事小吃亏事大,这使得她有时还有一丝丝粗鄙,比如蘸了唾沫去搓土布,看它会不会掉色。

在《小团圆》中,炎樱从快乐的吃梦的小兽,还原成了一个太通俗的女孩,通俗得像在邻居家就能见到,张爱玲和炎樱的各种芥蒂因此无遮拦地铺展开来,写《小团圆》时,张爱玲和炎樱已疏于联系。

一九五二年,张爱玲离开大陆来到香港,她一度前往日本与炎樱汇合,以为是赴美的快捷路径,三个月后无功而返。

但炎樱在日本显然过得不错,张爱玲曾对她后来的知己邝文美说:“无论谁把金钱看得重,或者被金钱冲昏了头——即使不是自己的钱,只要经过自己的手就觉得很得意,如炎樱在日本来信说‘凭着自己的蹩脚日文而做过几bilions(数以十亿)的生意’——我都能明了。假如我处在她的位置,我也会同她一式一样——所以看见一两个把金钱看得不太重的人,我总觉得差异,而且非常佩服。”

我不知道她这话是不是在赞美邝文美。但她口口声声能理解另一种人的同时,隐约亦有不以为然,拿自己打底,不过是给予更辛辣的讽刺。

这也可以看出两人主场的变换,早年在大陆,炎樱仰仗张爱玲得以结识苏青、纪弦、池田笃纪等人的,在给朋友的信里,炎樱描述张爱玲的风光,说:“你不知道现在同爱玲一块出去有多讨厌……一群小女学生跟在后面唱着‘张爱玲!张爱玲!’大一点的女孩子回过头来上下打量。”

连外国人都上前求签名。炎樱因此也有了作家梦,并且当真试做了几篇小文,张爱玲热心地帮她翻译成中文。

但随着张爱玲远离故土,一时不为人所知,生活能力又差,昔日风光逐渐式微。无论在日本,还是在美国,炎樱都比她更能找到感觉,炎樱一到日本就有船主求婚,在纽约,也是倚仗她的人际关系,张爱玲才得以进入救世军办的贫民救济所。两人还走动着,炎樱陪张爱玲去看胡适,之后她到外面打听了一下,回来对张爱玲说:“你那位胡博士不大有人知道,没有林语堂出名。”

境遇的转换,使得炎樱原本就有的高姿态更加凸显,张爱玲对她的原本就有的不满也随之水涨船高,那种芥蒂来得如此强烈,不能说张爱玲那篇《同学少年都不贱》写的就是她们的故事,但可以想见,同学飞黄腾达后的冷落,张爱玲一定深刻地感受过。

何况这时,张爱玲已有了更好的闺蜜邝文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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